第(2/3)页 张嫣微微蹙眉,缩回了手。 两个年轻媳妇吓了一跳,连忙跪下,向刘盈与张嫣磕头,口中求道,“民妇万死。” “不碍的。”张嫣摇摇头道,“是我自己逗它逗过了头,它咬地也不狠,连血都没个一滴。嗯,你们带着鸟儿下去吧。” 因他已然回来,她便没心思再理会其他事情,只是望着他微笑。 “无事吧?”他上前,查看她的指尖。见确实连红肿都没有,便又板脸道,“跟你说了多少次了,每次里将头发擦干,再去做旁的事。你总是当耳旁风,到上了年纪,落个风眩,你才肯知道后悔是吧?” 她抿嘴嫣然,任由他取过干爽巾帕,为自己拭头发,其实,从不是记不住,只是贪恋他每次为自己拭发地温柔,才总是放任。 “陛下,”她不经意问道,“从内黄到沛县,还要多久时间?” “大概还有两三天路程吧。怎么,一路上觉得劳累了?”刘盈叹道,“其实你可以留在长安的,不必非要陪朕走这一趟。” “那怎么成?”张嫣摇头道,“我自己乐意来。沛县是阿母和陛下的故乡,我自然也要跟来看看。” “而且。”她嫣然而笑,昏黄的烛光下,左颊之上酒窝若隐若现。恬静而美丽,“我哪有那么娇弱?要论辛苦,陛下赶路之外。还要处理政事,岂非比我更辛苦。说起来,若不是有幸生在帝王家,赶上这么一段路,不过是再平常的事情。” 夜色渐深,解忧持烛,荼蘼将榻上簇新而松软的被衾整好。问道,“陛下,娘娘,可要安歇了么?” 盈看了看更漏,道,“明日还要继续赶路,这就睡吧。” 张嫣颔首。沥干青丝,便上了榻。过了一会儿,刘盈洗浴之后。亦换了寝衣,掀开被衾一角,在她身边睡下。 宫人放下帐子,吹熄了烛火,退了出去。 她悄悄睁开眼睛,月色从窗中照进来,极清亮地洒在地上。 “哦,哦佛才沾了枕。便听到公鸡报晓的声音。 刘盈从睡梦中醒来。起身的时候,衣裳一角被人压住。低下头去,看见怀中少女沉静地睡颜,不由怔了一怔。 从今年冬日,那一场激烈地争吵,他终于懂得了张嫣的坚持,于是便不再拒绝同床而眠。 如果说,她宁愿一辈子留在未央宫,也不肯要他为她费心安排地一条出路,那么,他费心的为她保持清名,又有何用? 怀中的少女一日日的长大,越长亦越美的惊心动魄。只有当她熟睡的时候,才依旧像是一个孩子,长长的睫毛之下,肌肤如冰玉,纵然是在熟睡中,亦是唇角微弯,想是做了一个好梦罢。 阿嫣地睡相不好,纵然每日里睡下的时候都是规规矩矩的,熟睡中却总是会不经意的翻身,更是会踢开被子。于是他半夜里还要费心记得为她盖被子,否则第二日里受了凉,又会苦着脸喝太医署开的汤药,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。 他不再坚持异榻而眠的第三日,阿嫣便命人将椒房殿屏风外地那张备榻拿去劈了当柴烧,兴高采烈而迫不及待。 而他听了也只能摸着鼻子苦笑。 椒房殿的那张楠木床足够大,纵然两个人安睡,依然有很大空间,他与她共眠,其实很少肌肤相接。此次出门在外,纵然乡亭将所有生活起居都安排的精致妥当,却总找不出与椒房殿地楠床一般大小的床来,又因旅途劳顿,他夜中睡的太熟,竟然连她何时翻身,倚在自己怀中都毫无知晓。 知晓了又要怎样呢? 他拍了拍阿嫣的脸,这是他近不得,远不得,爱不得,恨不得,离不得,舍不得的人,只能这么一日日的过着,贪欢最后的幸福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