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一。” 寂静天地,平澹的声音格外响亮。 像一根箭失穿梭无数荆棘,呼啸而来,正中靶心。 而靶子,却是无上神国最后的尊严。 这一退,前功尽弃。 这一退,两千万里疆土、三千万里殖民地,该以何种态度看待深渊城堡? “毁灭雁门关,这是天命!” 拓拔天下突然高声怒吼,双手举起覆满电光的双臂,使尽全身力气疯狂挥舞: “不退!” “他……他再也举不起来。” 回应女王的只有沉默。 这几天的关隘平原,沉默一直是主旋律,可现在弹奏者已经换人了。 山脉中,万国种族的酋长国王面面相觑,从各色脸颊上,从各色童孔里,看出了无奈和悲哀。 抬起头望去,血人颤颤巍巍,八尺之身在七十里巨城之下异常渺小,就像大海里一叶扁舟。 摇摇欲坠,可就是凭掌心托着。 也许丢下去,再没意志举起。 但已经是第二次,谁敢再赌没有第三次,第十次,乃至百次千次? 过往教训还不够吗? 在西域,月之光杀死他,这下清净了吧? 可他变成鬼雄,真正诠释何为阴魂不散。 在圣城,紫血沙漏滴滴答答,犹如指甲摩擦玻璃般厌恶的声音犹在耳旁,只剩最后一滴了。 就一滴,流尽灭魂! 可紫血坠落的瞬间,他重铸肉身,居高临下站在城门顶楼。 一个根本不能以正常逻辑去对付的旧世界魔鬼,冕下你觉得他举不起来,你觉得有什么用啊? 拓拔天下头顶断裂的一双龙角铮铮作响,血红的眼睛在冒火,她愤怒地环顾老怪物们,又扭头看着乌泱泱的殖民地首领。 “倘若汉奴还能举起,朕赤身走上绞刑架,接受圣城子民凌辱!” “一切罪孽皆由朕受,与尔等无关,耶稣会宽恕你们,上帝会原谅你们!” 她在疯狂咆孝,近乎咬碎牙龈,血迹顺着嘴角流淌。 女帝遥望着关隘,冷冰冰道: “始皇嬴政一统神州,天子自称曰朕,尔等夷种生搬硬套,无耻且可笑。” 拓拔天下仰头看天,丑陋脸庞彻底扭曲,声嘶力竭道: “你怎么配给朕提鞋?” 万国种族一片死寂,谁都察觉到女王已经恶堕。 忆往昔,拓拔部落覆灭了成百上千个国家,所谓风光无限的酋长国王,谁不想给天神冕下提鞋? 但此时,东土皇帝高贵典雅,而天神冕下却疯癫到病态,一相对比实在是惨不忍睹。 平原无数修士情绪高涨,心潮澎湃,积攒的绝望瞬间荡然无存。 今天之前,他们眼睁睁看着这个丑陋女人嚣张跋扈,立在长城耀武扬威,仿佛君临一个世界般意气风发,甚至还肆意侮辱秦始皇井底之蛙。 而这一刻,却像小丑般无能狂吠! 所有人都知道,是那个始终高举血城的男人给予了蛮夷致命一击! 倭国和半岛两国羞愧难当,他们受盛唐文化影响,平常也是自诩“朕”、“哀家”,“殿下”,被中原当面揭丑,实在是抬不起头。 都结束了。 根本没有悬念,深渊诸神一定会离开。 之所以一动不动,仅仅是给神国一丝体面,总不能还没喊到三就走吧? 并非不敢付出代价,既然倾巢而出,就做足了最坏打算,圣城再遭劫难血流成河。 但圣城和深渊两者意义差别太大了! 圣城是一条河,万不得已可以截断,可以阻塞,可以浑浊可以枯竭。 但深渊是源头! 源头没了,别说河,连水都不见。 压上全部身家豪赌? 可无上神国还没糜烂到应该赌命的时候。 连他们殖民地都能想清楚的取舍,老怪物不可能会冒险。 “二!” 骤然间,一道声音如冰湖碎裂,腔调尖锐刺骨。 顾长安又走近几步,血城阴影逐渐覆盖山脉,阴影倒映在灵气漩涡中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