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霎时间,一张张灰败的脸庞紧绷起来,眼神有不易察觉的期待。 坚持很难,放弃却只要一句话。 所有矛盾的根源都是华夏民族存亡,神州东土也就几百万里疆土,帝国可以开拓远东或者极西。 路难走,绕路便是。 “该死!” 老妪陡然声色俱厉,拐杖闪电游动,以迅雷之势重重锤击金发鹰钩鼻,后者尚没来得及御气,就被敲断经脉气海。 “谁敢妄议放弃,以叛国罪斩首!”老妪毫不留情,又一拐杖敲爆成道者的头颅,脑浆四溅。 修行者噤若寒蝉。 他们何尝没有这个念头,但心里很清楚,常达几十年的侵略凌辱,又岂是帝国说停就能停,没这样的道理。 况且深渊要铸造无上神国,东土不灭,安敢称神国? “立刻召开中枢会议!”老妪眼神寒意森森。 连深渊修行者都开始滋生恐惧,难以想象民众是什么反应。 …… 风和日丽,赤壁两岸一派农忙景象。 惊蛰便是春耕,十万剑修滞留几天,索性帮着百姓耙田地开渠沟,甚至都在几处泄洪点建造巍峨大坝。 陈节袖管撸起,一屁股坐在田埂上,接过粉裙少女递来的瓦罐清水,也同时傲视旁人羡慕的目光。 “等五天了吧。”少女说。 “是啊....”陈节拔起一根野草,折了几下轻声道: “剑会回来,顾英雄会赢。” 觉得自己语气不够坚定,他掷地有声道: “剑过神州要耽搁几天,圣城之战肯定早就落幕了!” “也许吧。”少女抿了抿唇瓣,她同许多人一样开始失去信心。 就像第一天的赤壁欢声笑语,第五天暮气沉沉。 可就在此时。 锵! 一声清脆的剑鸣响彻天地。 田地拉着黄牛犁田的老农夫抬起头,顾不上擦拭襕衫的泥巴,一跃悬空接住血迹斑斑的国运剑。 夫子愣住了。 紧随起来便是浩浩荡荡的剑气长河,十万剑锋血污干涸,但仍将赤壁映照成血色。 十万剑顺道返程,像完成了一桩使命,纷纷悬坠至养剑主人的身边。 很多年以后,无论青史秉笔还是民间传记,都把这一天当做一个民族的转折点。 十万剑修一生中从没有任何时候像这个瞬间一样,胸膛充斥着浩然剑气,血液流淌着无以复加的自豪感。 “哈哈哈哈——” 犹如一声惊雷打破了沉寂,爆炸的喜悦在长江两岸弥漫,剑修普天同庆,奔走相告。 “我就说能赢!”陈节热泪盈眶,捧着沾满血迹的木剑,还挂着细碎的蛮狗肠子。 他赶紧看向意中人的宝剑,只三尺剑身染血,剑柄还干干净净。 “血比你多,赌赢了,你要和我在一起!”陈节因过于激动,脸庞都涨得通红。 “别瞎掰,只是答应和你一起去扬州城。”少女故作冷澹。 “噢,”陈节摸了摸后脑勺,傻笑一声: “那也行。” 两人相视而笑。 中原几圣悬空围拢夫子,见他神情异样,下意识担忧道: “夫子,你看什么?” 夫子答:“一剑。” “长安一剑?”东吴琴公费解。 夫子沉默不语,盯了国运剑良久,沉甸甸道出十字: “长安持剑杀向陆地神仙。” 说着突然激情澎湃,同为陆地神仙,太清楚剑身残留的死气意味着什么。 夫子双拳紧握冲天高举,喊得田野震荡,吼得江水滚滚: “弑神!” …… …… …… 清晨。 一人一鹿在山间疾走。 鹿通体雪白,只一双鹿角泛黄硕大,年纪应该很老,此时垂头丧气地奔跑。 顾长安戴了一顶斗笠,白发用竹簪挽起,腰间悬佩剑匣。 离开圣城时,在城外顺手牵走一头灵性老鹿作为代步。 离搬城还差一步。 自由。 这种感觉很熟悉,三年前秦木匠让他去城外走一天,就在那天自己突破桎梏。 解开枷锁,自由自在走啊走,游历山岳江河,最多月余就破境了。 “别偷懒,你可是俘虏。”顾长安拿剑匣敲了敲鹿背。 第(2/3)页